很久以前，在河南洛阳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名叫李浩的质量技术监督局稽查大队职工在闹市区购置储藏室，并在储藏室里面挖了一个很深的地窖，然后从当地夜总会里面诱拐了坐台女，将她们囚禁在里面，长期进行性侵。只要女囚徒们稍有一点点反抗，便招来一顿狠毒的皮鞭，或者连续几天不给吃饭，如此过了几年之后，这几名坐台女渐渐对这个暴徒开始产生了依赖，甚至为了获取虐待，几个女人开始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最终一名女性被其他四名女性活活打死。后来事情败露之后，剩下活着的四名坐台女竟然甘愿为这个囚禁并虐待他们的男人辩护，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和别的坐台女身上。
还有一个香港电影与此相仿，电影比较早了，有兴趣的可以到网上搜一下，名叫《偶像》，讲得是一个当红明星被粉丝绑架的事情，两个粉丝是姐弟关系，他们都非常痴迷于某个女明星，但是两个人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精神都不是很正常，他们绑架了女明星之后，因为害怕其逃走，就把她捆绑起来，稍有不从就打骂伺候，女明星逃逸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被粗暴地拖拉回来，继续打骂，不给饭吃，后来她居然对这姐弟俩产生了很强的依赖，再后来姐弟俩事情败落，女明星居然开始为两个人辩护。
这样的现象就叫做“斯德哥尔摩症”，又叫做“人质情结”，是指犯罪的受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感情，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结造成被害人对施暴者产生好感与依赖心，甚至愿意协助罪犯加害别人。人质往往对劫持者产生心理依赖，认为自己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但是劫持者却让他们活了下来，他们不胜感激，因为自己被隔绝与世，因此被劫持者就把自己的生死与劫持者联系起来，把劫持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时间一长，这种依赖性就根深蒂固，把劫持者当成亲人，把解救者当成敌人。
斯德哥尔摩症这个名词产生于瑞典的一次抢劫中，两个歹徒抢劫了一个位于斯德哥尔摩的大银行，但是没有成功，就劫持了4名银行职员做人质，在与警方对峙130个小时之后，以歹徒放弃抵抗而结束。但是4名被劫持的职员却拒绝指控绑匪，不但如此还为他们筹措资金以帮助他们打官司，其中一名人质居然爱上了劫匪，在其监狱服刑期间两个人举行了婚礼，上演着典型的“羊爱上狼”的超现实却现实的奇特现象。
心理学家研究发现，斯德哥尔摩症的触发条件并不苛刻，一般只要具备以下四个部分，就极其容易产生这种情况，并且女性患此症候群的几率是男性的数倍。这四个部分如下：
1、被劫持者的生命时时都受到了威胁，认为自己生命在被劫持者眼里不值得一提，只要劫持者愿意，随时自己都可能小命不保，如果劫持者要取走自己的生命，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
2、劫持者在残暴之后，一定会给予被劫持者一些小恩小惠，这个小恩小惠或许只是一杯水，或许只是饿极之后的一顿饭，但是却足以让劫持者感恩戴德。
3、除了劫持者之外，不可能获得任何信息。被劫持者就会将自己的生命和劫持者绑在一起，认为是劫持者维系了自己的生命。
4、被劫持者绝对无路可逃。他们所处的环境就如同囚牢一样，没有路，没有出口，绝无外逃的可能。
只要具备了以上四个条件，那么就极有可能成为一个斯德哥尔摩症患者，这个定律在现代社会里面常常能够解释很多诸如此类的现象，比如为什么有的男孩明明是渣男，但是却能够得到女孩的芳心？为什么有的人明明被压迫，却一口一个万岁爷吉祥？为什么有的人明明是受害者却为施暴者操碎了心？当我们明白了这个情感原理之后，我们也就明白了很多的社会现象。
那么，问题来了？宗教能否用斯德哥尔摩症来解释呢？人的信仰或者宗教是不是被特殊意志绑架的产物？因为我们是基督教，基督教前身是犹太教，犹太教里面有没有明显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现象呢？我们将根据以上四个方面来简要分析一下：
1、犹太任所面对的上帝是忌邪的上帝，在旧约里面我们看到祂似乎很轻易地杀死亚干一家人，并且很轻易的处死那些反抗的大坍族人。似乎给我们一个信息，只要祂愿意，祂可以随时取走人的性命。
2、上帝将以色列人带入旷野，他们面临绝境，而上帝并不是一次性赐给他们很多物品，而是在口渴的时间给水，饥饿的时间给吗哪，危险的时间给平安。这些恩惠对于绝境中的被劫持者而言极为宝贵。作为社会学家看问题可能就是上帝从埃及劫持了以色列人。
3、以色列人在旷野除了摩西收到上帝的晓谕之外，任何人不可能得到除此之外的任何消息，他们的命运必须和摩西绑在一起，否则他们就会死在旷野。
4、他们身处旷野，这是一片绝境，四围都是豺狼虎豹之国，对他们虎视眈眈。
若从这四个方面来分析，我们似乎看到，以色列人对于上帝的信仰的确很像斯德哥尔摩症，似乎是一群柔弱的百姓面对一个强大的暴君，天天口中唱着《没有你，我们就活不了》等激情澎湃的歌曲，天天赞美《除你以外》等强烈意识形态的洗脑歌曲。
然而，基督教的信仰真的是一群“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的自嗨么？我认为并不尽然。
首先，从上帝来说，我们如何证明上帝是善的？上帝是不是绑架我们的绑匪？这个问题相当棘手，我试着不从圣经来证明上帝的善。按宗教的起源来说，人对超自然的寻求是源自人内心的恐惧，不管是对生存或者是对死亡，人都对以后的进程充满了不确定性，为了使自己免于未来的无知而引起的恐惧，那么宗教就诞生了。这里我们很明显的知道一个问题，宗教只是时间的产物。人是由于惧怕而不得不对一个自我想象的超自然者言听计从，这和约伯记中他的三个朋友的神观是一致的，和亚当还有夏娃的神观也是一样的，甚至和今天很多基督徒的神观也是一样的！更不用说那些并不高明的宗教了！而我要说的是这种神观本就是错误的，因恐惧而逆来顺受的信仰只是对神的亵渎。因为他们信仰的态度是错误的。他们相信的只是一个他们刻画的上帝，一个他们理所当然的赏善罚恶的存在，如果祂不这么做，那么祂就是虚妄的和不真实的，就会引起宗教的颠覆！可以说约伯的上帝不是他三个朋友的上帝，或许你今天的上帝也不是我的上帝，我们尽管都称祂为主，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本质的相同点，甚至我说亚当的上帝和我的上帝也没有本质相同。从这点来说上帝的善恶从谁而来呢？岂不是从人而来么？这个我们自身的矛盾加诸于上帝身上无疑是可耻的。
其二，我们说不是上帝绑架了我们，而是我们自己绑架了我们，我们对于上帝的恐惧感绑架了我们。知道马丁路德为什么改教么？因为他整日陷入恐惧之中，他感到上帝厌恶他，时刻寻隙想要杀了他，但是你要知道这不是上帝的想法，而是他自己的想法！我听过一个故事是这样的，说一个人想要钉在墙上一幅画，但却没有铁锤，他想到邻居有一个，便要去借。走至门口忽然想起前几天邻居斜着眼看过他一次，他就想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最后推断出邻居是讨厌他，讨厌他肯定不会借给他东西！想到这里二话不说，一脚踹来开邻居的门大声喊道：“拿着你的铁锤见鬼去吧！你这个恶魔！”说完走了，留下邻居迷茫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们可以看到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在自己的思维里去刻画别人，而往往刻画之后加上脑补之后的这个形象跟真的形状已经相差很远了！我们敢说我们从来没有这样看上帝么？
故事中的人不怕自己的邻居，因为他们同是血肉之体，但是这个邻居一旦上升到那个超越的高度，你会怎么想？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你无可奈何！所以你不得不天天祈祷能让他对你好点，一旦祂对你施以小恩小惠，你就觉得那是阿弥陀佛或者是哈利路亚了！其实你真无耻！我们还可以将这个故事演绎到极致，你可以想象为什么当夏娃听到蛇的话之后，为什么热血沸腾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听从，当她意识到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摆脱那个令她恐惧的统治者，虽然这个统治者并没有加给她不愉快，但是只要是她惧怕的，她不会管那个统治者是否真的是善良，她只是再想万一祂不是善良的，我该怎么办？所以当她听见有方法可以不再被奴役的时间，她果敢的铤而走险！她或许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凭什么呀？我凭什么要怕祂？而今这句话遇见了蛇之后，她感觉她的福音正在逼近，更深地来说，她看到那个曾经统治她的神，正在自己的脚下瑟瑟发抖！而她不会去伤害祂，只是摸着祂的脸以一种居高临下地口吻对祂说，我不会惩罚你的。然后嘴角露出那好似怜悯的微笑！你可以想象的到，这是为什么？是一种有朝一日我能掌控你生死的时间的那一种高傲。上帝为什么是上帝？这不是他自己决定的，而是由你决定的，因为这个词是人对超越者的总体描述，当你不及祂的时间，你会说这是上帝，当你能杀伐决断的时间你就是帝！
而我们所需要的是什么？从人本身来说，来到上帝面前并不是存着单纯恐惧的心，而是敬爱而畏惧的心，当然这是一个老命题了，我也懒得再说了，简单一点说吧，就是由担心被惩罚来到神面前屈服的人是卑鄙的，而因为仰慕而又担心冲撞的心来到祂面前的才是高尚的！在神的词典里并没有地狱的存在，只有与神同在的美好，那些怀着恐惧的人，不会降服在祂面前，祂也不认识他们。如果要我说的更加明显一点，那就是当上帝荣耀从天而照的时间，地狱就是你处于神的大光之中，我也处于祂的大光之中，我感到恬静畅快，而你觉得痛苦难言，这都是永远的。而你无时无刻不期盼着山里的石头能把你藏的深一点，海里的水能让你躲避他的面！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转换，是斯德摩尔现象没有发展到的深度，只是解释了当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共处一个社会的一种纠结，这种纠结在古代就有，天子脚下的人有想着取而代之的，也有想着做好本分的，而圣经却揭示了两种道路的不同结局。
基督徒是不是斯德摩尔现象的毒害者？是不是一撮被恐惧和奴役蹂躏久了而忘记自由的一群人？
我的解答是，理性的基督徒不是这样一群人，他不是凭着宗教的狂热来寻求神的，他有部分的怀疑，《live of pi》中有句话是pi的爸爸告诉他的，我想对任何一个人都是有用的，并且这句话奥古斯丁也说过，就是信仰需要怀疑来使保持青春。今天很多人提到怀疑就如越了雷池般恐怖，他会告诉你你的怀疑多么的可耻可怕，然后用自己的主观经验就如约伯三个朋友的主观经验一样对你狂轰乱炸，到你觉得生不如死的时间，他们认为这一切就是怀疑神的结局，这样他们脆弱的良心便十分泰然，因为又一次在一个维护神的制高点对一个悖逆者实行了自我的使命。这种人是可怜的，因为他们的神经不起怀疑，你的怀疑就是他们恐吓你的工具，我不想说什么，只想说异端都是经不起怀疑的，想要怀疑自然有人会用各种方法阻止你，而你所要做的只是言听计从！有一句话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倒是觉得人类不思考上帝就会哭！从来不要回避信仰的难题，不然至终你会崩溃的，并且就像围着那个孩子周围给他祷告的人一样的崩溃！请把自由还给上帝，让祂不再是你的奴隶，给祂一个自由决伐的主权，也给自己的信仰找一个平衡点，这个平衡点就是在怀疑中不断更深地理解。那些绑架着上帝的人任凭他们吧，他们绑架的不是真实的上帝，只是自己脑补的上帝，上帝的命令还是要在他们的绑架里实施，而他们终究成了愚昧人，辛辛苦苦地织出的一张网，却套住了自己。
下面我要说的就是斯德摩尔综合症的成因和信仰的关系了。
第一，是要你切实感觉到你的生命受到威胁，让你感觉到，至于是不是要发生不一定。然后相信这个施暴的人随时会这么做，是毫不犹豫。人的存留气息都在乎上帝这样一个事实。我们从表面来看，这完全可以放在一起，不难想象劫匪此时对你生命有决断权。他就是你此刻的上帝，他的一个不高兴随时都可以让你去见另一个上帝，所以你只有表现得言听计从，恐惧的战兢不已，对他的指令唯命是从。虽不确定他一定会杀了你，但是你知道他随时都可以杀了你。这里的区别是善恶的区别，即在前面说过的上帝的善恶。如果你的上帝是恶的，那充满了不确定性，他手里的凶器，使你完全恐惧于他。可与此相反的是，上帝是善良的。
第二，这个施暴的人一定会给你施以小恩小惠，最关键的条件。如在你各种绝望的情况下给你水喝。不错这个是最最关键的条件，因为你看到一个掌握着你生死的人不但没有立马杀了你，并且还在你很饥饿或者干渴的时间，给你一口水一口食物，这是想也不敢想的！对应的解释是，我们今天的信仰对象，掌握着我们的生死，也不时地施以小恩小惠，让我们感恩戴德。其实这里也有关于上帝善恶的因素，排除这个因素不说，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劫匪的命运同时也在这群人质手中，如果人质死了，劫匪的筹码也就死掉了，他们只是互为上帝的一种关系，所以都感到对方此刻对我十分重要。而基督徒信仰中的上帝不是因为他在窘迫中不得已而为之的施恩，而是祂的本性就是爱，上帝所流露这生命的气息并不是祂的筹码，祂没有任何缺乏，需要人类补满。那么上帝施以人的恩惠并不是要维持人的信任，而是要彰显自己的荣耀和爱！所以你可以看到邪教的本质是什么？是要控制人的思想，强制人的信任，他们往往还会承诺如果你有不忠，那么你的以后将会很凄惨，甚至不光是这种恐吓，还有身体上的残害。你被囿于这个环境就会在思想上形成一种牢笼，即便是这个威胁没有了，但是在你的潜意识里，他还是在控制着你！这和上帝一样么？
第三，除了他给所控制的信息和思想，任何其它信息都不让你得到，完全隔离了。这是在社会性上给人以孤立，他们会告诉你没人会在乎你的生死，你的生命此刻在我手里，他不会告诉你外面的一点真实情况，他的信息就是绝对的权威，就像朝鲜一样，除了他们本国的信息之外，没有任何的消息。国民就会感到我们生活在一个多么富强美丽的国家。那么，这就在意识形态上使他断绝了对外界的认识和探索，而在心理上产生出强烈的依赖感，认为劫匪的安全就是我最大的安全，只要劫匪没事，我就没事！这是相当可怕的，邪教也是一样在思想里控制人，让他感觉他拥有的是绝对的真理，除了这个真理之外，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朐劳。这个相当难以解释，但不是不能解释，就是我刚才在前文提到的绑架，我们在思想上是不是被一种东西绑架了？而这个东西告诉我们外界一切都是邪恶和不值得依靠的。确实这是圣经上也有的话题，还是那句话，从现象来说，任何宗教都是混蛋，但是从本质来说就会发现其实事情并不是那样的，因为以色列人不是没有拜过偶像，那么他们得到的是什么呢？是神无情的毁灭还是爱心的寻找呢？上帝从来不怕人们对祂的质疑，即便是这质疑毫无根据，祂也能让人们看到除祂以外，别无拯救，这不是命令，而是经验的总结！因为人曾自己尝试过。上帝从来不是拿起大棒恐吓那些悖道者，祂的眼睛盯着犹大渴望祂的悔改，盯着彼得使他觉得惭愧，而不是逼着人不信从即处死的行为！有人说旧约不就是这样么？他们一旦离开上帝，上帝就刑罚他们么？你这样说还是不了解旧约，旧约中那位孤独的上帝就像一位丈夫呼唤不忠妻子一样对待祂的选民，也像一位父亲呼唤祂悖逆儿子一样，祂的刑法是什么呢？只不过是在强大的异族面前不再帮他们。
第四，使人无路可逃。阿摩司书9章1-4节我们也都读过，另外一处就是诗篇139篇，劫匪会使你绝望到一个你想不到的境界，他会阻断你任何可能逃跑的出口，在绝望中使你安身立命，逆来顺受。说到这里，我们信仰和此有没有相同点？肯定的是有相同的部分，信仰告诉你，神就是真理道路生命，又告诉你除他以外别无拯救，这也是一种围堵。其实保罗也面对过这种困境，他要靠祖宗的遗传和摩西的律法为善，希望得到上帝的垂怜，最后发现“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上帝并不是围上所有的出路，而是打开了一条出路，使人能够得到帮助。上帝并不是把一个人领进绝望，而是给人以希望。其实细心的人在前文早已读出，我这个只是解释的更加明显一些罢了。这个绝望就是地狱，也是天堂，只是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名称而已。
文章冗长而又啰嗦，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信仰是对善的追寻，而非受恶的辖制。
（本文作者系基层教会一名传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