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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之眼看世界|| 两代人的鸿沟如何跨越?

顾城的诗歌“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曾经可谓是万户千家、妇孺皆知的名句,甚至滥用到有几分椰榆的地步。

然而,也许很多人不相信,这首名为 《 一代人 》 的现代诗,创作于 1979 年 4 月,发表于 1980 年 3 月。那时,黑夜已经过去,伤疤已成伤痕,很多中国人在那一年知道了山口百惠和邓丽君。

然而,身处这样一个时代,顾城却仍然对那个黑色的抑或是深红的时代,耿耿于怀一一即使,它们已经淡化为一个昨夜朦胧的梦。

我们今天不讨论文学问题,更不讨论其他严肃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个人的成长环境,会对他影响多少?仅仅一生吗?

记得,从小到大,我们假设的一个重要命题是:“考不上好大学,你将如何?”所谓的成功学、厚黑学、鬼谷学和运筹学,也都在潜移默化中潜滋暗长,似乎没有人关心幸福本身一一因为,它早已和成功划上了等号。

于是,学生会的任命成为家长引以为傲的资本出告密者的胜利,就连大学校园也要将“你好、谢谢、班干部的选举培养对不起”贴在墙上教育已经成年的天之骄子。这,实在是令人遗憾的事情。

每一代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也有属于自己的遗憾,这本是正常的。然而,若是一代人不接受后代的改变,而强加给后一代,恐怕也是所谓“主观”的体现了。

二战后的出生的第一批欧美人,未经战争,不经风雨,披头摇滚浮夸叛逆,被讽为“垮掉的一代”。然而,从 1990 年代至今,纵横科学、金融甚至诺贝尔奖舞台的,正是这群人。

回到我们的话题。我们的父母一代,也有明显的时代标签:

父一代,是斗争的一代、恐俱的一代,也是善良的一代;

母一代,是被婆婆欺负的最后一代,和丈夫平等的中间一代,以及被媳妇欺负的第一代。

这或许分别途释了我们这代人工作和生活两个维度的深刻表象:争竞与合作并存,独立与依赖同在。

从工作来说,大多数人都长期崇尚个人奋斗,期望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甚至是投机倒把出人头地。但在市场已臻饱和的过程中,大多数人再也无法出成为光宗耀祖的大学生或衣锦还乡的小老板。

从生活来说,大多数人的青春期和更年期,几乎是此消彼长,交替出现,渴望呵护又崇尚独立,“老观念”遇到“新问题”的情况层出不穷。

其实,自改革开放以来,经济效益持续增长的同时,道德水平的不断滑坡已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值得注意的事,进入 2010 年代后,经济增长的后劲明显不足,甚至已经普遍影响到了中国的第二、三代创业者。与此同时,道德水平,却有了一定的好转,无论是主动调整的公共道德,还是互联网大数据宏观调控下被动调整的信誉信用,都已基本实现了“不敢缺德”的统一状态。这,是当前一个大趋势。

按照这个趋势,未来的经济增长必然要依托于全民道德提升这个社会基础,否则“中等陷阱”实属必然。因此,父辈“斗争”“恐惧”的标签应该成为历史,而且“善良”的特质应当发扬光大。这,是当前一个大问题。

而关于女性的社会家庭地位,特别是婆媳关系这个纵横古今都乐此不疲的话题,也应回归“爱”的主题之下,而不应纠结于“救我还是救她”的千古课题。

众所周知,中国大陆的“女性革命”已经开展了约一个世纪。这其中,较为高潮和轰轰烈烈的部分,大概在 1950 至 1970 年代。那一时期,封建纲常的最后一点残垣断壁也被矫枉过正式地摧毁,取而代之的是“半边天”的宣言口号和行为自觉。这一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一代女性,毫无疑问不可能再围着三尺灶台相夫教子,但迫于生活压力,大多也维持了相当长时间“三代同堂”的生活方式,可以说,是被婆婆“欺负”的最后一代了。

然而,到我们这代,受外在因素的影响,女性独立的社会理想和行为自觉更加明显,家庭特别是传统意义上家庭的责任感和归属感日趋淡化,想再“儒家同化”已是天方夜谭。相反,“唯我独尊”的自我意识,很可能会在婚后反过来影响家庭。于是,被媳妇“欺负”的第一代也应运而生。

在这种大背景下,亲如一家,不再是一个修养问题,而是一个逻辑问题。换言之,是否还是“一家”,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回避的现实拷问。此种情况下,伦理纲常已成历史,唯有共同的标杆、共同的标准、共同的标尺,方能维系长久的“压倒一切的稳定’。

无论如何,我们给父母的,永远都不可能超过他们给我们的;

无论如何,他们是爱我们的;

无论如何,我们的父一代,是善良、勇敢、伟大的一代;我们的母一代,是博爱、真挚、辛勤的一代。

我们两代人,也唯有借着“爱”这个人类永恒的主题,和亘古不变的方法,才能让我们的小家和大家,于人人良善中得获得成功,于谦虚自省中寻得幸福。


(衷心感谢为此文提供智力支撑的“守望者”先生)